Modlin

【铁虫】AFS

原来第一篇文的重置。
一直想要重新写一遍，
终于把这个脑洞写成了能看的样子。


# You’re perfectly wrong for me

“听好，”男人伸出手指，引导Peter看向落地窗边，一套单独放置的桌椅，他的口气一向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，“去那里坐好，我会给你安排午餐。”

宴会厅中间人群攒动。黑色西装化成暗黑色的迷雾，交织在一起，宣告着那个世界与男孩无可兼容。

“我不需要去和他们……”有些不甘心，他想起自己分明才是这场发布会的主角，却被安置在角落里用学生午餐。

“你不需要，”Tony Stark摇头拒绝，“你只要在这里坐好，不要给我惹麻烦，就这样，spiderboy。”



# Me and you were made to break

男孩穿着蓝色的棒球衫，坐在一张木质高脚椅上，两条小腿悬空，浅浅交叉在一起，晃悠悠的。

桌上摆着一份开胃甜点。

焦糖布丁。

浅棕色融化流动的糖浆在他长久的注视下，结成玻璃样的薄片，包裹住下方甜腻的嫩黄。

拿起勺子，Peter将勺尖含在嘴里，摇了摇头。这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。Tony Stark给他发简讯叫他尽快赶来的时候，他还幻想过，这或许是他们第一次非官方的单独见面。或许Mr.Stark会带他去尝尝其他街区的冰淇淋。

他本没有这样多的要求。现在他只希望Tony走过来和他再讲几句话。

男人举起半盛着香槟的酒杯，被人群簇拥在中间。世界环绕着他旋转。男孩想。名誉，财富，智慧，统统包裹着这个天才，像虚无却浓厚的星云，在他们之间划出一条界线。

即使他伸出手，也只是伸进冰冷的云雾里。

可是他有那种奇怪的念头。

他希望握住Tony Stark的手，让皮肤悉数贴附起来。他甚至希望……他舀了一勺布丁。没有想象中甜软，反倒是焦糖的涩味更重。男孩将头重重埋下去，拇指压着勺子。铁片形状圆润，吸收了体温，压在舌根上。

他和着了魔一样。

他还没完全从噩梦里醒过来。

Tony站在危险地带，面甲被一次次抽碎，零落的灰烬中，他看见男人鼻梁上细密的血痕，淤青随呼吸跳动，牙关跟从本能咬紧。

钢铁侠是神明。人们会这样想。

可他喘息得那样厉害。他被疼痛攥紧了，理智却一遍遍告诉他，你是战士，你得站起来。你只能继续，哪怕你没有后盾，哪怕你其实可以失去的比任何人都多，而任何一个你都舍不得。

Peter在远处看他。

“我怎么救你，Mr.Stark，”男孩瓮声向他伸出手，“我想救你。”

无助和怯懦在他眼眶里打转，可是Peter还是走了上去。他感受到身体被拆剥成纤维。

然后他惊醒了。

“你得学会面对这个，”Tony接起电话，“Peter，恐怕你后半生都要被这些梦纠缠，你得快些适应。”

“Mr.Stark，我明白，”男孩平躺着，握住听筒，“但是我想见你，我觉得我需要……”

“正好我也要见你。”


# Taste the poison from your lips

挤进混沌中心，Peter拉住男人的手腕。

“抱歉。”

站在天台，男人抱臂安静地看着他。

“我们得谈谈，我，我是说，”男孩深吸一口气。他感觉喉咙里的焦糖香味都要从鼻腔溢出来了。“我是说我们，我们之间。”

Tony原本想调侃的表情逐渐在这种气氛中消失了。取而代之，本能的抗拒流露出来。

“真的吗，Peter，”男人向前迈了一步，“你确定这种谈话对我们有好处吗？像你说的，对于我们而言。”

Peter摇了摇头。他不知道。

“年轻人总是一时冲动，我那时候也是这样，”Tony眉头微蹙，看向天台另一边，日头正在下坠，如同每个索然无味的黄昏，在结局和过程中间无谓地拉扯。

“我不是。”

“你会后悔的，”男人的视线再一次回到他身上，“你明知道。或者说你明知道我会怎么回答、怎样不回答。”

是的，我明知道。Peter闭上眼，三点七三秒。这是做一个重大决定需要的时间。

向前迈出一步需要的时间。

一个拥抱需要的时间。

男孩的嘴唇被自己咬得发白，此刻搜寻着任何合适的位置，在男人脸上留下星星点点印痕。

Tony手中的香槟杯被他放在了围栏边。

Peter需要吻他，因为说出话来，声音会是抖的。

嘴唇贴在男人被胡须半遮半掩的嘴角，Peter将舌尖探入一公分。这个过分年轻的英雄除了误打误撞的勇气，根本没有技巧与方法。

好在对于Tony Stark来说，Peter这个本体就足以致命。

“Peter，”他感受到男人动了一下，“seriously？”

于是他慌忙点头。

Tony扶住了他的头，退开甜涩的唇舌，捂住他的嘴巴。

“听好，”成年人这样开口，“你这么做了，就没有后悔的余地。”

Peter眨了一下眼。
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，你最好知道。”

含混不清，Peter在应声。

“别说话。”

男人低下头，放开那只手，贴向他脑后，吮住男孩的下唇，继而将他吻得更深，给他以灵魂抽离的虚幻快感。

Peter Parker是甜味的，有些别扭的苦涩，像是他这个年龄最标准的配置，又独一无二。

男人身上是淡到难以捉摸的雏菊淡香，混杂着着色香槟的激烈酒气，一并剥夺着男孩的理智。

他们在接吻。千真万确。


# I can’t resist

“我想我们谈妥了，”Tony用拇指擦了擦Peter的上唇，那里有一些色泽浅淡的绒毛，“对吗。”

男孩拽着书包肩带，歪着头，随后表示肯定。

“我晚上似乎得再见你一次了，Peter。”佯装不满，男人替他整理上衣，“我得先把这些难缠的家伙打发走，晚上在你学校见？”

“Deal.”

看着Tony的背影，Peter拿起他遗落的香槟杯，皱着眉一饮而尽，随后抬起衣袖，对着柔软的布料呼出一口气，闻了闻那种陌生的味道。

一根蛛丝分割着曼哈顿的天空。

暮色铺展开。

像一份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