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dl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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ᴛʜᴇʏ ʜᴏʟᴅ ᴏɴ ᴛɪɢʜᴛ

🔒@电子烟花

【铁虫】[如果声音记得] Part 1

我,勤劳青年M,斗胆和@夏木 夏总联文啦!

夏总不让我说废话介绍。所以你们自己看吧。
我全听她的。


以下正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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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战争是枪炮的味道,闻起来就能联想到到子弹摩擦着金属的管道飞驰而出的慢镜头。还有人说战争听起来壮烈而美妙,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看见遍地废墟如同新年焰火一样燃烧。

这都是战士们在每天每夜与良知的斗争中获取的麻痹药剂。

此时走在废弃小镇中的Peter少校却比任何人更了解,战争到底是什么模样。

它闻起来像鲜血,听起来像哭喊,看起来像诀别。

Peter只是一个人走在石子路上。路边的房屋和人行道都已经遭到过大面积摧毁,支离玻碎的水泥钢筋如同张牙舞爪的野兽,在上帝管辖不到的范围内肆意侵蚀着人性最核心的热度。天空因为长时间的轰炸而泛着灰色,深秋季节,天气冷得侵入骨髓。

这里几乎空无一人,而没有人在乎他们去了哪。

Peter裹紧了浅灰色的羊毛大衣。尽管他在巡视,他依旧不愿意穿着那身沾满了血污的军装。在一场所有人都号称为正义而战的屠杀中,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清醒——每一次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不适时宜的清醒。

路边忽然钻出一个瘦得和影子一样的小孩,摘下一看就是从自卫队敌军伤员身边捡来的破帽子,慢悠悠朝他走来,费力地扯起嘴角,露出老道而无辜的笑容:“先生,行行好,我有敌方情报,只要一点吃的就够。”

“你拿好,抓紧吃,别让自卫队抓到你。”看起来依旧是大男孩模样的少校从兜里摸出几块饼干,顺便拿出一点硬币来,“我不要情报,拿着钱赶紧离开这儿,军队要打过来了。”

显然小孩子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,一时露出了符合他真实年龄的困惑,半天才反应过来,两只手在破布一样的大衣上擦了擦,接过Peter递来的东西,道了声谢之后飞快跑开了。

Peter继续向前,一路上横尸遍野。他尽量不去看,却还是在城郭停下来,走入一片勉强还能称之为树林的荒地,坐在土丘上。两只磨起薄茧的手白皙而有力,一度被人称之为百发百中,此时却只是覆在稚气未脱的面颊上。

少校是不可以在敌人面前露怯的,但是经历了七场战役后,年轻人为政府军效力的血气方刚早已经被吞噬殆尽,只剩下赤裸裸的求生欲在叫嚣。如果说一开始是为了立功,现在的Peter Parker只是想要活下去。肢解开征兵公告的实质,也不过是让一群年轻人为了毫无意义的强权之争服役罢了。

甚至有些时候,他连活下去的希望都仅仅是靠着唯一的亲人May来支撑。他才读懂送他上火车时那双眼睛中的忧惧从何而来。

夜色舔舐地平线的时辰,终于打算离开的Peter忽然嗅到一丝血腥的味道。敏锐湿润的双眼立刻蒙上防备的神色,在墨蓝色的树林中猛然站起,他右手指尖已然摸上挎在腰侧的手枪。轻轻绕过一棵树,他看见伏在地面上的黑色身影动了一下。

天还没有黑透,借着一半夕阳和一半月光,他走向躺在泥泞之中发出一声低吟的伤兵。那是一个三四十岁光景的男人,身体很结实,因此Peter不由得更加紧张。忽然男人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自己,猛地抓住来者的脚踝。
“放手!”Peter连忙甩开,然而对方绵软的力道让他又稍微放下了戒心。

“你受伤了。”不知道为什么,在这个似乎暂时与战争隔绝的树丛里,少校感觉自己恢复了在家乡时一个男孩的身份,慢慢俯下身来。男人的状况很糟糕,衬衫被泥土沾染以后结成了块,已经看不出布料的质地与颜色,领口被大面积扯开,胸口的肌肉有轻微的划痕和撕裂,腿部各处的结痂暴露了他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时间之长。

而这些都比不上他额头上触目惊心的伤口,从眉角到耳廓上方三寸左右的位置,那道深而长的刀伤一直延伸到鬓角的发际线里,皮肉外翻,被一层鲜血覆盖,额前的深褐色头发有一缕粘黏在其上。Peter默默空咽了一下。

“看起来很糟糕,是吧。”因为良久不说话,男人的声音显得异常嘶哑。

“伤口很糟糕。”Peter说的是实话,但他不能否定,这张脸即使经历了这样毁灭性的摧残,依旧精致而迷人,浓眉包裹的眼眶下,乔木色的睫毛微微颤动着,胡须之中忽隐忽现的立体线条——而这一切只是让那道伤痕更加突兀惊人。

Peter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伤口的边缘,伤兵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。

“士兵,这很严重,你能站起来吗,我带你去包扎一下。”明明只是刚刚认识,他却对这个男人没有丝毫的怀疑,仿佛对方天生就有使人信任的能力。

“我更希望别人别这么称呼我,我并不认可这个既成事实的身份。”躺在地上的人试探着动了动,继而支起身子,依旧没有睁开眼睛。Peter心头一动,很久没有人可以让他像平常一样不带军衔,只用名字称呼了。

他摘下帽子,揉了揉微乱的头发,“那么,先生,请问你叫什么名字?”
“Tony,”Tony闭着眼睛笑了一下,“不用看我也知道你年龄不大。”

“我叫Peter。如果你能站起来,我们离开会方便很多,天已经黑了,过会就什么都看不清了。”Peter犹豫了一下,拉住Tony冰凉的手腕,粗糙的触感无比真实。夜色已经浓郁,Peter开始看不清他的面容。

Tony握紧了那只可以带他脱离疼痛的手。他不知道这个年轻男孩属于哪方军队,也不知道前途是生是死,他本是一个应该死在这里的罪人。

“Peter,是吧,我该叫你Peter,”男人的笑容更灿烂了,显得刺眼,“对我来说,现在就是永恒的黑夜。”摇摇晃晃站起来,Tony感觉晕眩不已,Peter连忙扶住他的肩膀,他才不至于再次摔倒,但是污渍还是弄了男孩满身。“抱歉。”一直有些骄傲莫名的Tony忽然语气颓丧下来。

“不要紧,”Peter把他整条手臂放在自己颈后,两个人极其缓慢向外走着,“你说黑夜,是什么意思?”

Tony将头转向另一边,星河灿烂,似乎上面就是天堂,而人间已经不宜久留。

“我看不见了,就在受伤之后。”Peter不知道怎么回答,两个人一路无话。

营地中,Peter把大衣脱下来遮住Tony,但是所有士兵还是不出二十分钟就传开了最新消息:少校捡了一个伤兵回来。

“你能穿进我的衣服吗,或者先盖条毯子?”Peter找了一条毛巾,用刚烧过的热水简单消毒一下,伸出手,却不知道应该怎么擦下去。他以前从来没亲自给伤员做过包扎,但是眼下把这人放出去交给别人简直就是让他去送死,Peter一咬牙直接按了下去。

“好吧,朋友,我早该提醒你轻点!”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刚刚还在凝神考虑穿什么的Tony差点直接蹦起来,“我虽然看不见,但是我其他方面都正常。我有感觉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Peter把毛巾扔进铁盆里,血色迅速污染了所有的水。他找出自己补衣服的针线,用打火机烧红,咬了一下单薄苍白的下唇,另一只手顺势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,“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告诉你,我得给你缝针,而且……我以前没缝过。”

Tony感觉自己颅内一阵闷响。“你们没有医疗队吗?”

“你现在没有明确的身份证明,只要你出去,他们很可能枪毙你。”Peter拿出一片白色的药片贴在Tony的唇边,“吃下去,止痛片,我现在只有这个了。”
男孩话音刚落,军用帐篷外就传来一阵窸窣声,一个通讯兵走了进来:“报告少校,上级长官刚刚发来消息,通知我们明天行军占领周围三个边缘城镇,要求下午三点前结束战斗。”

“我知道,你可以出去了。”Peter满脸通红,此时他正轻轻拽着男人的衣领,左手捏着细针的手指因为紧张有些发抖,忽然闯入的人让他异常尴尬。

“好的长官。”

针尖每在皮肉中贯穿一次,Tony抓着Peter上臂的手掌就多用力几分,到最后,男孩感到自己如果再不快一点手臂就要被生生捏断。

短暂的修整之后,头部裹着纱布的Tony从简易铺上转过头对着Peter说:“刚才那个人叫你少校?”

“呃……对。”

“你们军营有规定不可以随便带身份不明的人回来吧?”

“有。”

“所以你在为了救我违法规则?为什么?”Tony忽然睁开了眼睛,Peter被吓了一跳——可能是因为失明不久的关系,这双眼睛依旧非常明亮,足以把帐篷里所有的灯光都映照出来,并且携带了男人自己可能都未觉察的柔和。

“我在问你问题。”无法发觉Peter正在凝视自己,Tony依然想要一个答案。

“因为你还活着,”Peter只穿着单衣盖上了硬得难以保暖的行军被,翻了个身,“我没法眼睁睁看着你死去。”

军营中灯火逐渐熄灭,依然有人并没合眼,但一切寂静无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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代表全体地球人祝您们晚安!

p.s. : 我敬爱夏总@夏木 

记得爱我们!

(夏总不让我说废话我还是说了,不好意思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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