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dlin

有一座城 3.0

对我剧毒的脑洞和本篇所有文字负责。

让我给你们现场表演一下死亡
三个字一卡 一句话一卡，
用生命在搞
快抚慰一下我透支的灵魂！


@夏木 . @卷毛 . @楼下菊花很好看 .@唱戏先生 
@岚 . @風度 .@水川 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“指挥？那我正好告诉告诉你，你这场仗打得屁也不是。”

夏木冷笑了一声，就差以对方亲戚为半径画圆，顾虑到女孩还在包围圈里，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。

“你们的武器还不是从我这里拿的。”对方的声音努力压低成老练的语气，但是其中的肤浅和浮夸依然暴露无遗。

“出来说话。”男人啐了一口，看着那台将女人严严实实包裹起来的钢铁保护体，愈发感到这场战役就是由于她的愚蠢才造成。

“保罗。”旧楼后面躲着的间谍男孩忽然打开对讲，连接到夏指挥的接收台，说出这样一个词语。

“什么？”夏木完全没有头绪，直升机在脑袋上方转圈，嗡嗡直响。“什么保罗，说明白点。”

“保罗是她的名字，万一你需要……”没等他说完，夏木切断了通话，转头面向前方，饶有兴致。“保罗？章鱼那种？”

女孩看着他，神情复杂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关头他会联想到章鱼。

“还有，谁武器是他妈从你那拿来的，这么大的地方，你们还想垄断军火？”

长时间的喊话让他喉咙生疼。他想扔了手榴弹就走，但是头上的直升机怕会随时投下炸弹来，只好另想对策。

对面不说话了。

男人还好奇，是什么让包围圈不停放大，直到他听见身后不停接近的脚步声，从各个方向逼近。

闭上眼睛，夏木可以估算出这次部署的人数和阵型，以及马上就要响起的接收器……

“长官，4区，5区，8区士兵已集合，请求突破包围圈。”

掏出望远镜，娄雎在暗处瞄到援军领头的女孩子，穿着干净利落的绿色军装，黑色的长发束起来，身前挂着几个通讯仪。

“水川来支援了！”还举着望远镜，他忘了水川实际离他还有不知道多少米的距离，疯狂和她摆手，直到身边的男孩看不下去了，拍拍肩膀求他停下。

“这不用请示，干就对了！”夏木从支援军手里接过枪，混战一触即发。

将指挥的工作完全交给水川，他现在只想亲自端起枪把对方的装甲砸烂。死活无所谓。从始至终他没想过自己有可能活到现在。

钥匙别在了女孩腰带上，他笑了一声：

“大毛，一会儿见，要是还能见的话。”

特级战士点点头，两个人就此失散在烟尘当中。

娄雎和戏子现在即使拿着望远镜也看不清局面，男人甚至不知道从哪捡了两个安全帽扣在二人脑袋上，男孩抱怨了一句：

“让我拿的情报，现在没有一个人问我是什么。”

“我想听，你给我讲讲。”娄雎放下相机，拉住男孩的手合拢在一起，“趁他们都还不知道，先给我讲。”

“对方势力不大，但是很难缠。”

这句话应验在战场上。

水川努力在阵型上调整，好让损失降到最小。虽然缺少武器，自卫队的战斗能力和技巧都远超过对方，而且只守不攻的作战方案也使敌人多半自投罗网。

夏木没在管这个，他一条路撞进敌军内部的指挥装甲，拔栓扔进身上所有可以爆炸的武器，等待里面的活口自己逃出来。

半天，烟雾里出现一个人影，踉跄着走了两步。

“你敢进指挥部，谁给你的胆子？”

“你这么和我说话，谁给你的胆子？”夏指挥的声音不再需要放得响亮，只是压低下来，散发着嘲讽与危险。

“我想采访一下战争发起者的母亲，有没有因为生下你后悔，”他继续说，“还是说她当时把孩子扔了给胎盘养大了。”

“你没资格。”人影摇晃了一下。

“我没资格？”夏木端起了枪，瞄准对方胸口，“我让你看看我有没有。”

扣动扳机的手指已经抬起来，他忽然听见一声枪响，之后就是身后隐约的抽气声。他心里纳罕，我这还没开枪呢。哪来的枪响。

周围都是黄色的尘土和灰色的烟雾，将他围起来，一秒钟的转身就足够一个人失去方向感，回过头，女人的踪迹已经不知道哪去了。

“长官，32区队长负伤报告了，显示就在您三百米之内，方便救援吗？”水川的讯息出现在耳机里。

夏木瞬间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下来，周围的轰鸣带着回音。

探测器全部失效。

在沙尘暴的轴心，他甚至等不及这场战役收尾或者敌方撤退，单枪匹马开始搜寻，用衣服扔在地上当作标记定位方向，试图直接发现队长的位置。

等他找到跪坐在地上的人，衣服已经就剩下衬衫和单裤，武器也全部丢在了半路上。

在女孩眼里，这个画面绝对值得纪念——

疲惫的指挥官在她面前蹲下来，身上一件被勾破的白衬衫和一条补过的西裤，脚踝和手臂全裸露在风沙里，睫毛上都挂着灰尘，对她伸出手。

“我来救你了。”

他将姑娘从背后和腿弯腾空抱起，她左腿下方还沥着血，而夏木刚才突围时也被人猛击了几下，走路算不上稳当。

所以等到水川拉着车上的娄雎和戏子来接应，他们两个的出场方式就和被炮轰过一样。

“太不美观了，”男孩小声说，好在娄雎及时捂住了他的嘴。

“大毛你看我多好，我还去救你。”在车上摇晃着开离战场时，夏木敲着车窗强调。

“我怕你出事故，对讲又失效，所以去支援你，被保罗放乱枪才受伤的，”女孩尽量忍住不要笑出来，脸色苍白，“你根本没发现我。”

“……下次我没说支援就不要来。”男人语气说不上是后悔还是内疚，总之不是责难。

司机换成了娄雎，他回过头看了看队长的枪伤，又看了看夏目尴尬的脸，好奇这两个人是怎么做到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还忙着责任划分。

“往哪开？医院已经被炸了。再不说个地点我们就要等死了。”

听到“死”这个字，间谍正在涣散的精神忽然集中起来。

“医院炸了大夫不还活着吗，往基地身后开，找老十一，他还有药。”

卡车年久失修，破损严重，让人怀疑是不是随时都会散架。

军用帐篷里，医生正在喝茶，听见帘子外一声急刹车，赶紧放下了茶杯，出门去看。

他本想来的是一个人，没想到是一车人，全部涌进帐篷里。“岗老师，包扎一下！”娄雎七手八脚把人抬下来，最后还是被夏木抢了去。

“我的人我自己抱。”

“我不是岗老师，再叫错我给你静脉注射空气。”

屋里的情报员也走了出来。

她穿得丝毫不像一个战士，反倒像是没有战争这回事，脖子上还挂了一个小型游戏机。她看起来很年轻，几乎没人能想象，她处理过的情报加起来，比所有战士的数量还要多出几倍。

她走过来，把黑色医务帽扣在医生墨绿的头发上，又帮忙搀扶伤员。

医生简单检查完伤口，发现比想象的简单，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
他正拿着镊子取出子弹的时候，夏木忽然抱着手臂盯住岚十一的头：

“老十一，你这一头绿毛什么时候的事儿？”

男人手上动作停了下来。

“我老婆给我染的，你有意见吗？”

比起说出什么意见，指挥官顺从了自己的内心，放肆大笑起来，甚至捶了两下柜子，铁柜被撞击时和打雷一样响。

医生的脸彻底黑下来。

“老夏，我不取了。”“你别开玩笑。”“我没开玩笑。”

男人的笑容这才凝固在脸上。

医生放下镊子，坐在病患床边翘起腿，扫视着一屋子人，随后目光再一次聚焦在指挥脸上：

“求我。”

于是夏木掏出了枪。

“都别闹了，”背后，盘腿坐在桌边打游戏的女孩用手指戳了戳岚十一的肩膀，“快点干活，不要聊天。”

医生立刻拿起身边的绷带，小声应答：

“好好好好，我现在就继续。”

天色暗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