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dlin

Willy

街角的地方车辆与人群交织着，规则被不经意间推到暗处，阳光下的地方也变得模糊起来，没有了恼人的界限与谣言。

他的手指试探着勾住她的手腕。

暖意慢慢从触碰在一起的一平方厘米皮肤蔓延开，柔软的肌理相互亲吻着缠绕。

逐渐，她的手被包覆起来。

他手掌表面的触感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样。那是一种超乎预料的温热柔和，同尖刻的语言与态度格格不入，像是出于两个物种。

他牵到了她。在人群密集之中。

“我如果去牵你，你会拒绝的。”她忽然顽皮地抬起头，看着他的眉梢。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我就是知道。”

他没再回答。

于是她继续说。

“你喜欢这样，Willy，你喜欢研究灵魂，你喜欢复杂的、病态的、不合常理的课题。你喜欢看不正常的事物，你说那是别人欣赏不来的艺术形式。而我就是一个。所以你喜欢我。”

男人低垂的睫毛忽然颤抖了一下，慢慢抬起来。他有一双颜色极浅的蓝色眼睛，她以前总是去看。

“是什么让你这么想？”平时毫无情感念出数学公式和物理定论的嗓音此时沙哑疲惫，却莫名显出独特的爱怜。

“如果我只是喜欢美好的事物呢，像所有人一样？万一我只是爱上一个女孩，想要亲自去保护她？”

她不知道说什么，任由自己的手被抬到更高的角度，像是被邀请跳一支舞。

“万一我只是透过这双眼睛看见了一个无法形容的灵魂——是的，它有的时候狂野而阴险，是非混淆，但是它不停变换，光芒万丈——它不停给我从未有过的震撼，每一分钟，每一秒。”

他看进她躲闪的瞳孔，越来越深，无处遁逃。

“万一我只是爱她。”

“只是，爱她。不抱有任何其他的想法，我们不尽相同，可我甚至希望她改变我。我希望她将一切袒露给我，美丽与智慧，连同她的黑暗与孤独，一切阳光之外的景色。”

“我痴迷于此，无法自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