Modlin

“巧克力？”佩尔策扔下了扳手，回头看着女孩。生了锈的扳手掉在铁皮地板上，“轰”的一声响，“你到底有什么毛病？你现在要出去找什么狗屁巧克力？”

“抛开我们生存的环境不说，有巧克力的日子可算不上多，你动脑想想，如果我们能弄些回来，说不定还能赚一笔。”

“操，”年轻男人啐了口唾沫在旁边的机器上，抬手擦起眉毛上的汗滴来，“要是我说，我基本确信你去那一趟就会死，你还要去吗？”

“百分之多少的概率？什么叫基本确信？”

“呃……百分之四十五。”

乔伊翻了个白眼。“这不叫确信，笨蛋。我要去，就算去了会死我也要去，”她抓起手表，“如果晚上八点半之前我还没回来，你就可以自己住了。”

“哦，去吧，榆木脑袋，”佩尔策小声诅咒着，“我巴不得以后都一个人住，省得你天天在我耳朵边说这说那。”

年轻男人是个德国裔青年，二十二岁，曾经在富人区凭借精湛的骗术和不足为道的勤奋，做过一年多报社管理员，随后身份败露，他不得不回到贫民区，继续自己砸锅卖铁的生活。

乔伊本来不叫乔伊，她看起来像是亚裔又像是墨西哥裔，面貌像是十五岁说起话来却像二十一，佩尔策完全搞不懂她。问她从哪来，她只是笑，完全没有要吐露的意愿。

“你叫什么？”第一次遇见的时候，佩尔策问她。

“随便你怎么叫。名字只是个代号，依我看我从没有过这东西。”

“疯子，”男人正失意，不禁骂了一句，“你他妈就和政府发放的乔伊*极乐胶囊一样荒唐，我受够了，真他妈的。”

“那我就叫乔伊吧。”女孩并不生气，笑嘻嘻和青年握了握手，“这名字不坏。”

“你他妈准是个傻瓜。”佩尔策缓慢地握住了她的手，重重捏了一下，“你会被那些饿狼吃了的。”

“我不会，”乔伊笑着说，“你会保护我的。”